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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盆:难觅盐踪
走遍乐清·穿越乐清湾系列报道之十
(乐清日报2011年9月28日4版记者 王旭怡 文 郑剑佩 朱露静 摄)
盐盆东濒乐清湾,三面环山,围成了“盆”的样子。老人们说盐盆每一条南北向的道路以前都是围海的堤坝,随着堤坝的向海推进,盐盆的区域空间也随之拓展开来。
9月23日上午,我们开车从市行政管理中心前出发,沿着旭阳路行驶不过十余分钟,就看到一座现代化工业新区的轮廓呈现在眼前:到处是鳞次栉比的厂房,马路上尽是行色匆匆的工人们。
很难想象,在12年前,这里仅是一片盐田。
曾经的盐业辉煌
据永乐《乐清县志》载:明洪武三年,南京王大熙迁此落户,后以盆盛海水暴晒成盐,故名为“盐盆”。
这段史料透露了一个信息,641年前,在食盐极度缺乏的同时国家又对食盐实行严格专营的年代,盐盆人利用晒盐技术和国家专营政策在这片近海的土地上繁衍生息,他们曾与“盐”走得那么近。
乐清自古以来就是盐业大县,在1600年的建县史中,始终不乏盐工、盐民的活动身影。晒盐在乐清传统手工业中占据着绝对优势。
据《乐清盐业志》载,早在宋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就设立长林场,统筹盐乡经济社会事务,其主要负责人因朝代不同分别称场官、盐课司、知事、盐事长、场长等,并曾一度由乐清知县兼任,当地尊盐、重盐程度可见一斑。
盐盆一直是长林场的核心场区。解放后,政府开始在盐盆山与沙头山之间围堤筑坝,征集军事化管理人员3000余,历时三年,在原长林场的旧址之外建成一个面积达4000余亩的现代化盐场,成为浙江省八大盐场之一。作为盐场所在地,盐盆之名愈加彰显。
晒盐的日子
上午9时,金贤新正在经济开发区的工地上忙碌着。金贤新是当时乐清国营盐场的职工,1999年底盐场改制后,和十多名盐工在2000年进入乐清经济开发区管委会。
施晓辉和赵建国两人也曾是乐清国营盐场的职工,如今一人在经济开发区规划建设分局做工程管理,一人在经济开发区下属的投资公司基建科工作。
话说“人生三大苦,打铁晒盐磨豆腐”。回忆起当年在盐场的工作,金贤新说,由于是露天手工作业,天气好的时候,他们凌晨4点就出工了,到下午5点左右开始收盐,一收就是好几个小时。倾盆大雨时,盐场的工人们个个往雨里跑,因为要抓紧时间抢收盐。
“以前我们有16个工作组,每组两三人负责三个滩,小的二十多亩,大的有六十多亩,标准的一般为五十多亩。”赵建国告诉记者,盐田一般分成两部分:蒸发池和结晶池,先将海水引入蒸发池,经日晒蒸发水分到一定程度时,再倒入结晶池,继续日晒,海水就会成为食盐的饱和溶液,再晒就会逐渐析出食盐来。
赵建国是1989年经招工进入国营乐清盐场的。从临时工做起,盐场给他带来了荣誉,1999年,他被评为省劳模。
施晓辉的父亲是首批参与围塘的盐场老职工。1968年,施晓辉就出生于国营乐清盐场,1985年,他也成为盐场中的一员。
从出生至今,施晓辉一直居住在盐场的宿舍,现在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宿舍。施晓辉说,尽管经常需要顶着40多度的高温出门劳作,但看到海水结晶成盐时,他们都觉得虽苦犹甜。
崛起的工业新城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过去那一块块白茫茫的盐田如冬日的雪花被热火朝天的机器融化掉了。盐盆,这个俗称“盐坦”的地方,在这片22平方公里的盐碱荒滩上,沧海变桑田,一座现代化工业新城崛起。
“眼睛向海,重心东移。”2000年,乐清市的四套班子领导在多方论证的基础上作出了改制原国有盐场,利用盐碱地建设规划乐清市中心工业园区的战略决策。
2001年,经浙江省人民政府批准,乐清市人民政府将乐清市中心工业园区(盐盆地块)作为乐清经济开发区新区进行开发建设,这一区域还被纳入温州市政府“一港三城”的重要战略基地、温州招商引资主战场等。
说起盐盆的过去,人们常提起“三多”、“三难”:盐坦多、台风多、芦苇多;走路难、用水难、照明难。新区白手起家,在茫茫盐碱荒滩上,修道路,打桩基,铺水管,建厂房,找能源,搞基建,优化交通。
“你们今天是从哪条路过来的?”陪同采访的盐盆街道办事处干部张志问我们。
张志说,以前进盐盆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过牛乌岭经支岙村。在2002年左右开山后,盐盆与市区的距离大大缩短,如今柳市也可经中心大道抵达盐盆。
随着经济开发区内的道路通车,市民到盐盆又多了一条路。
“纬字开头的19条路和经字开头的7条路现在都已通车,第8条经字开头的道路马上就要开通了。”金贤新开心地说,原先4000余亩的盐场上早已厂房林立,这些企业都已投入生产,“现在的经五、经六、经七这三条路大概就在原来盐场的位置吧。”作为盐场的老员工,同时参与经济开发区的建设,金贤新称,这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找寻原来的记忆还是颇费周章。
随着万翁路、旭阳路和甬台温高速公路的开通,盐盆已从偏僻的角落被托到战略“咽喉”之地,完成了开发区“围海造厂、围海造城”的阶段性使命。
靠海吃海的人们
盐盆东濒乐清湾,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村民的生活与海息息相关。
在盐盆区域内,出现很多叫“岙”的地名,如樟岙、盛岙、杨岙、吴岙等,也有出现叫“埭”的村落,如埭头。在汉语中,“岙”指河湾可泊船处,“埭”指堵水的土坝,从中可以看到盐盆与海之间的紧密度。
“从石马嘴头山到盐盆山之间滩涂养殖的蝤蛑,味道非常鲜美。”9月23日上午,56岁的王竹友刚从盐盆塘边的海涂上回来。盐盆塘就在原先的盐场位置,现在属于经济开发区的外围。“你瞧,这里的草都长这么高了,荒得太久了。”王竹友指着虾塘边的滩涂,惋惜地说,现在下涂作业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前年,田垟村村民王竹友和本村及邻近几个村的村民们一起,把这里的荒滩开发起来。“我脚下的这片滩涂,挖机一直挖了近三个月,割下的草烧了十几天,这才开辟出这27亩虾塘。”说话间,同村的张明友和邻近的几位养殖户跑过来,他们从事养殖的时间比王竹友相对要早一些。
除了下塘作业,空闲时养殖户们经常聚在一起面向海塘,吹着海风,喝喝酒,聊聊天,这是他们特有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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