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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刘家荣（老蛇）
“六叔，你就再宽限我一个月吧，我肯定会
“你肯定？”，六哥指着他看了我一眼，“哼，他上个月也这么说的”
我赶紧收起手机迎合着笑了笑。
“我今天要不是让人过去抓你，你是不是就准备跑路了？”
“没有没有，六叔，我怎么可能会跑呢，我
“你，不要再说了，赶紧打电话借钱，否则你今天必定少哪样！”
“不是，六叔，我能借的都借过了，你也知道我家里什么情况，他们真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就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保证
“啪！”（拍桌子）
“用不用我叫外边那几个兄弟进来教你打？”
槽，眼看着都吓我一跳！
“不，我打，我现在就打...
我还是继续看我的手机吧。还是见不得这种场面，特么见一回难受一回。
『你是不是在泡妞？回信息慢吞吞的/疑问』
『没有！我跟六哥在处理一些烂账_』
这小子今天估计是走不出去咯，打这么久的电话也没人接。还特么老看着我，你看我也没用！我干脆转过身去吧。
『是不是谁又还不上钱了/偷笑』
『就上次来过你店里找我的那个！拖了两个月利息了_』
『哦，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呀』
『下午就过去_』
唉都不想去。好像又亏了，老想上厕所，感觉下半身已经不能要了，这怎么一到下午就憋得不行！看来女人还是得少碰，毕竟奔四的人了，碰多了还真扛不住...不对，这小子是不是演戏呢，怎么可能打了半天都没一个人接。
我收起手机，坐起身指着他，
“你打给谁了？”
“我打给我爸了，我，我只能叫他帮我去借了”
“你到底打没打？你到现在还不老实，等下谁都救不了你！”
“对，你手机放桌上按免提！”，六哥也有点不耐烦了。
“我真打了”，他抖着手把手机放到桌上，“真没人接”
“嘟..嘟......."
“嘟..嘟............
“水鬼，你们进来一下！”
六哥话音刚落，水鬼他们几个就拿着斧头冲了进来。这房间本来就窄，这人挤人的看上去还真特么挺吓人的！
哎哟这怎么把我也搞得有点心惊肉跳的了。
“把他手给我剁了！”
见六哥震怒，他们几个立马就扑了过来，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这小子也没胆量反抗，直接就被摁得死死的，水鬼掀起他的袖子，把他整只右手都摆到了桌面。
“六叔我错了我想办法借，我，我马上去想办法借好不好，求你放过我一次我肯定马上去借钱...”
他眼泪直接就出来了，一边拼命地想抽回手臂。水鬼用力摁住，举起斧头就准备要砍下去，
“还，还是不还？”
“鬼哥我还，我马上去借钱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马上去，去借..老蛇你帮帮我，求你了帮帮我...”
六哥这会儿故意转过身去，是打算一点余地都不留啊。这万一真砍下去特么得出事，人毕竟是我介绍过来的，唉！
“帮你？”，我上前指着他，“我一给你打电话你就忽悠我，说没问题没问题！当初我就跟你讲了，你要是没能耐就别借这个钱，你特么是找死！”
“老蛇你也，你也知道这利息太高了，不是我不想
“利息？什么利息！”，六哥气得转过身来指着他大骂，“你他吗再说一遍！！”
随后水鬼放下斧头，抡起巴掌对他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猛拍。
“不是，我..我说错..啊，啊，求你们别打了我马上想办法去借...
看得我是真特么糟心，想上去拉开水鬼吧但又跟他不熟，他那鬼样子搞不好特么连我也给打了！这小子也真特么！还特么还乱说话！
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六哥，你让我跟他谈谈”，我赶紧打破僵局。
六哥挥了挥手，又背过身去。
水鬼这才慢慢把他松开，他一下子就瘫在地上。
看着是真够可怜的。不过他那一脸感激的模样搞得我还感觉挺爽的，估计这会儿让他管我叫爹他都愿意。
“嗯，嗯！”，我清了清嗓子，“你说，你什么时候能还钱，你说个时间！”
“给我..一个星期，我一定想办法连本带利都还上好不好”
“一个星期到底行不行啊，你一定要老老实实..
“三天时间！”，六哥转过身来，“就三天，三天内搞不定，我让人把你埋了！”
这三天是不是太紧了...
“六叔，三天真的不行”，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六叔，我找人借也得要时间，求你了，就给我一个星期吧，我一定把钱都凑齐的”
他突然这么一跪搞得我都替他尴尬。我抓了抓头发转了个身，也无能为力了。
“就给你三天，三天后再还不上，后果自负！”，六哥给我使了个眼神，“老蛇，让他重新写个欠条”
我赶紧从包里掏出纸笔，
“对了，小丰什么时候过来”（说话声）
每次掏这玩意儿都是满满的罪恶感。唉，挣钱不易呀~
“老蛇！”
“啊？额，刚才打过电话了，一会儿就到”
“那个..”，他顿了一下，随后转向水鬼，“你之前是不是跟小丰他们有过节”
“是有点，怎么”
“那你回避一下吧，别一会儿又给打起来”
『可比我老公猛多了』
『那你打算怎么犒劳我_』
『/害羞，荣哥哥~』
呵，你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老蛇”
“嗯？”
“小丰..最近生意做得怎么样”
“我不太清楚”，说话间他又给我倒满了茶，喝得我都反胃了，我收起手机呡了一小口，“应该没什么情况吧”
“你有多久没去过他场地了”
“多久..”，好像还真是有几个月了，“没多久，我上个月还去过，怎么？”
“他那笔款是你担的保，你最好自己看紧点”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还是挺靠谱的”
“哼，靠谱最好，否则你的下场不会比刚才那小子好到哪去”
“我知道！”
尼玛的又吓我。尼玛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槽！好好的心情又给毁了！
他坐过来拍着我肩膀，
“二十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那也不是我的钱，出了事我可保不了你”
我看着他，竟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默默地端起茶杯递到嘴边，又赶紧放回桌上。这段时间确实很少跟疯子走动，要真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完了...
“叩叩”（敲门声）
“进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示意他过来坐下，
“小丰，你最近生意做得怎么样”
“还行啊，各方面都算顺利”，说着他掏出两沓钱放到桌上，“这个月的利息”
哎呀，看到钱我就放心了！刚才还挺担忧的。六哥倒是装得一脸无所谓，瞥了一眼那两沓钱，继续烫洗着茶杯。
接着他给疯子摆上杯子倒满。然后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挥手拒绝，真特么喝不下去了。下面还时不时憋得难受！
疯子倒是喝得一脸满足。这小子是多久没喝茶了...哎哟不行，还得上厕所！
“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下”
我话还没说完，六哥就挪着腿准备给我让道儿，还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假装伸了伸懒腰，“嗯~嗯！茶喝多了”
“哼，你茶喝多了！你这一下午都上几趟厕所了”
“没有没有，就上了两..哎哟！”
我槽，他从背后用力拍了我屁股。本来就憋得难受，哎哟我槽..
“嗯....”
“唉..”，老憋尿憋得我特么快烦死了。
六哥这钱好挣哦，光疯子这边一个月就两万，一年20..24万。有钱真好！我要是有这利息收，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得想个办法！
我一边掏出手机给小燕拨了过去，
“喂~小宝贝，想我了没有”
“想呀，你到昌海啦？”
“还没有，
“哗..”（冲水声）
我还在岭安，大概..得两个小时吧”
“那你快点呀！我老公今晚不回家，你要带我去KTV哦”
槽，这一天天的不花我钱就难受！
“好好，带你去！”，我走到门边听了听动静，放低音量，“对了，上次你说你同学能办贷款是吧，利息多少来着？”
“哦..利息我不知道，我回头帮你问问”
“嗯，那你帮我问清楚，大概贷个二十万需要走什么流程”
“好嘛，是你要贷么”
“不是，我帮别人贷的，你尽快帮我问清楚”
“怎么样，对数么”
六哥朝我点了点头，把钱装进包里。
随后他起身从后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小丰啊，这铁观音是我儿子从福建那边带回来的，来，拿一盒回去尝尝”
"嗯，谢了六叔”
“我就说嘛，小丰还是很靠谱的”，我瞥了一眼，看那包装应该挺高档的。
“确实还是小丰有实力”，六哥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单子，“以后都要按时交利息，你想借多少随时来我这拿”
“放心吧六叔，实力不实力的，反正这利息是必须按时交的”
应该是挺高档的，不过这什么时候带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唉我倒也不是很想喝，就是看着怎么那么不爽..
“那你们聊吧，我先出去办点事”
六哥说完提着包走了出去。
他的包里可装了不少钱哟，鼓鼓的！跟他一样胖。
“老蛇，那我也走了”
“我也走。你是直接回昌海么”
“对，怎么”
“正好我也去昌海，一起吧”
“好”
“你开车来么”
“没有，我..我跟朋友喝过酒了，就没开车”
“那我送你回去”
“当天 周文庆实地考察了岭安县青沙镇水产养殖示范区 详细了解...”（电台声）
“六叔跟这个周市长很熟，上个月他们还一起吃饭了”
“嗯”
“所以说借他的钱一定要及时还上，不然后果是很严重的”
“知道，放心吧”
“你知道就好”，我转头瞥了他一眼，“这个钱可是我给你做的担保”
这小子从上车到现在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本来就困，再看着他这副死样儿就更困了。唉，怎么最近开车还老犯困呢，
“呲..这个问题捏应该四前列腺炎引起滴/呲.呲..没话讲 我们互相在假装 你的电话还在响 ..."(电台声)
不行，顶不住了！我缓缓把车停到路边的泥地。
“你酒气应该散了吧？”
“早散了，怎么”
“那你来开车吧，我特么实在太困了”
“嘚！”（打火机）
“烟”
“嗯。嘶..呼....”
“嘚！”（打火机）
“呲...啊呼.....别弹车里哈”
“嗯”
“对了，那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
“嘶...不好说呼....有时候多有时候少，怎么”
“啊~”，我打了个哈欠，“那你这一个月两万的利息压力很大呀”
“没办法，我最近也在想办法一次性还清”
“对，你干脆把六叔这边的都还清，然后我帮你从别的地方贷，利息要低得多”
“利息多少”
“我具体还没问清楚，应该是几分息而已”
“嗯，嘶..呼....”
“你正经做生意的，也不像别人借来赌啊玩儿的，这么高的利息怎么扛得住啊，反正我这边肯定就不收你什么手续费了，你贷多少得多少”
“到时候再说吧”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表情。
这不对呀，这么好的事我怎么感觉他这么不屑呢。他肯定是觉得我又想赚他手续费。他估计觉得我这两年赚了他不少手续费，不然不可能这种态度。但他也不想想，没人给他担保，谁特么会借钱给他！
“对了，那个蒋..蒋俊鹏！你认识么，青沙那边的”
“好像不认识。怎么了”
“他已经两个月交不上利息了，今天差点被六叔他们把手给剁了”
“他借了多少”
“借了三万，利息1角2，比你的还高”
“哦~我说刚才那屋里怎么那么乱”
“哼，你是没见过他家里有多乱，嘶..呼...上个月我们找人过去把他家里给砸了”
“嘶..呼...”，我把烟头弹到车窗外，“你知道他家里什么条件么？就两间瓦房，很旧的那种，我们一到他家，他人不在，只有他老娘坐在门前”
“然后呢”
“那小子烂赌，他老娘管不住，也不知道他借了高利贷，结果我们一问，她就一个劲儿地说他儿子不可能借钱不还，我们这帮人一听就火了，直接抄家伙把她屋里的东西都砸了，什么电视啊桌子啊椅子啊，也没别的了，都砸了！”
“对了，屋檐底下还有个大水缸，她想上去护着，结果没我快，我一脚踹过去，他家地势高，那水缸直接就滚了下去，她就拼命冲下去拦，一边嗷嗷地叫也没给拦住，呵，直接把我们几个给笑死了”
“然后呢”
“然后他老爸就回来了，光着脚拿着个锄头气凶凶地走过来，我们还以为他想动手，我们家伙事儿都拿捏好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
“他走到我们面前，轻轻把锄头立到墙上，然后进屋看了几眼，就蹲到门口哭起来了。卧槽，他老婆都没哭他倒是哭了哎呀你看车！！”
我猛地抓住扶手！卧槽这小子特么突然就盯着我路都不看了，还好没撞上！吗的吓得我汗毛都坚起来了...
我狠狠瞪了他几眼。他也瞪着前方，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呢”
“你还别生这种气！借钱的时候好说歹说，到还钱了就特么玩失踪，这怪谁呀！”
“老蛇”（说话声）
“老蛇！”
“嗯？”
“我先走了，茶叶留给你了”
“嗯。唉...”，睡着了。
“叩”（车门声）
“嗯~嗯~额！”，我撑着懒腰缓缓坐起身，看着四围一边调回坐椅。有点懵逼了，这是到哪儿了...
我下车看了一圈，这特么还没进市区呢吧，这小子上哪去了跑这么快。
“叩”（车门声）
“嗯...”，我回到驾驶位。
这睡了一觉感觉清爽多了，就是嘴巴寡得难受。我靠着头枕，看着公路对面那几栋别墅盖，一边摸起储物格里的水。
唉，什么时候才能住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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